归来(13)

来源:网络人气:890更新:2019-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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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母女

市一中楼宇林立、绿树成荫,很是华丽我从没来过,据说有些孩子想进一中念高中得花二十万,还得看成绩如何、有没有特长什么的……幸好我没有入学这等烦心事。早早吃过饭,依照约定到了侧门,进出用餐的学生络绎不绝,现在的高中女生发育得真好,已入夏季,少女们白皙的双腿在短裙下穿花似的来往不歇,有些女生穿着肉色丝袜配上高跟凉鞋,看得人心情大悦,也难怪经常看网上有校长对学生伸出咸猪手。

一片果绿色的制服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米色的人影,正是邢翠。栗色长发梳理齐整、束缚脑后,米色的连衣短裙,领口只见锁骨、裙摆过膝,一双白色高跟凉鞋,加上一副金丝眼镜,显得端庄雅致,哪里还有半分妖媚。我冲她微微摆手,她也轻轻颔首回应,看起来秀丽知性,若不是已经中出过她,我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淫荡的姑姑。

顺利通过校门,沿着林荫小道前行,开头周围行人颇多,邢翠还步履稳健地走在我身旁,只是约略越过我的身子,好像是教师带着学生一般。渐渐地,周围人少了,她突然加快步伐走到了前面,姿态明显轻浮起来,看着米色绸质面料包裹的屁股在眼前晃动,裙子很薄,却看不出内裤的轮廓,应该是丁字裤,我有些兴奋了。

慢慢走到一处小花园,刚想趁势在她屁股上摸上一把,角落里突然蹿出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神色慌张,显然我们两个不速之客惊到了一对小鸳鸯。邢翠看了一眼跑远的学生,好像是确认了一下不是自己的学生,才放心地继续前行。
「中学生谈恋爱会被处分吧?」我有些好奇。

「谈情说爱本是人之天性,处分他们做啥?」邢翠妩媚地扫了我一眼,看我有几分不信,又接着说道:「当然我们当老师的也不能鼓励,年轻人万一把持不住犯错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所以都是吓唬他们说是会处分,其实只要不过分、不影响学习,我们都不会干涉……」

「哟,邢老师啊——」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女性突然闪出,一边怪腔怪调地说着话,一边上下打量着我,「这位帅哥是?」

邢翠当年的风流故事,肯定早在老师中形成各种段子,这位老师的表情纯粹把我当成了她的又一个面首,不过细细一想,好像她的看法也不能算错。

邢翠脸上倒是十分淡然。除了家里背景深厚,她的教学实力也的确了得,据玉婷所说是连续十年全市第一、全省前五,英语也是一中的招牌学科之一,所以风流韵事并没有对她的地位造成太大影响。她甚至没正眼看这厮,只是笑了笑,微微点点头,以不答来作答。

胖女人却没打算放弃,两步跟上来,仿佛一头野猪拦过来,夸张地撇撇嘴道:「哎哟,邢老师,说一说嘛?是不是什么好朋友啊?让我也认识一下。」我这才看到她嘴边有些胡须冒出来,显然是雌激素分泌不足,看来家里男人不给力啊!

残阳烧得西边的云彩一团火红,这么好的景致千万不要被这头「野猪」破坏了,我立刻上前一步挽住邢翠的胳膊,大声道:「你好,邢老师是我姑姑。」
「野猪」的表情一僵,开始在我俩脸上不停扫视,好像在做对比。虽然我跟邢翠相貌不算像,但毕竟血缘相近,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些共同之处。过了大约一分钟,野猪点点头,显然是信了,有些失望地说:「哦,你们姑侄俩真是感情好,看起来跟姐弟恋似的。」又闷哼一声,才转头离开。

又走出几步,我想着是不是该安慰邢翠几句,连忙笑着说:「姑姑,别在意,这丑女人胡说八道。」

「呵呵!」邢翠轻轻一笑,「那老处女,对我是羡慕嫉妒恨。多少年了,都习惯了,无所谓了!」说着用胸蹭了蹭我的手臂。哇!她戴的半杯胸罩,真是大胆啊!

小花园后面出现一座三层的图书馆,又是香港某个大富豪捐建的。一米见方的名字用楷体撰写,金灿灿的镶嵌在外墙上。依照风水来说,这种叫作生人祠,姓名加楼体便如同旧时的长生牌位,需要建在八门「生、休、开、伤、杜、景、死、惊」中的生门或者死门,医院或者学校正是最佳选择,这样既是分利于社会,又能让自己享得龟鹤遐寿。

绕过图书馆,有一座小山,高只有三十来米,有花有草茂林掩映,还有一座凉亭。我以为她打算带我上假山,出于礼貌我不禁伸手扶住了她的细腰。邢翠有些惊讶,但很快明白我的用心,冲我温柔一笑,说:「多媒体教室在这后面还有一段路,要是上山又会跟刚才一样,惊散一窝一窝的鸳鸯。我可不忍心呢!」
「我以为姑姑想打野战呢!」我坏笑着说。

「呸!你个大男人就这么想当我侄子啊?」说着话,指甲偷偷在我手背抠了一下。

「我最爱姑姑了!」趁着四下无人,我在她屁股上抄了一把,指尖有意无意地在菊门上刮了一下。

邢翠身子一搐,又媚笑道:「我差点忘了你喜欢你姑姑了。你这个小变态!」

「何止是姑姑啊,你还是我妈妈,还是我老婆,对了,还是我丈母娘呢!」
说到丈母娘时,邢翠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沉声道:「别胡说。你要是对我女儿怎么样,你就死定了!」

我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笑着说:「姑姑,我就爱你一个,对妹妹没兴趣的。哈哈哈!」

邢翠表情放松下来,啐骂了一声「变态」,却亲昵地搂着我走进了一栋灰白色建筑。这是一栋新楼,听她说,一到四层都是文科的,包括视听教室、绘画室和音乐室,这些教室只有在白天上课时才有人用。五层以上则是理科的各种实验室,因为上面的楼层跟旁边的教学楼有天桥相连,所以学生都懒得从下面走楼梯上去,下面几层自然就空空荡荡了。

并肩走在地略显昏暗的楼道里,我有些心猿意马,一用力搂过邢翠就想强吻她,她略作挣扎,笑着道:「别着急,走廊里有监控的。」惊得我赶紧放开她。
她盈盈一笑,挽着我继续往前走。走廊尽头拐弯,一间教室居然落在死角,也真是个奇葩的设计,万一遇上火灾或者危险,如何逃跑?围栏之外十米远,能看到相邻的教学楼里很多学生正在闲聊或者看书。

邢翠掏出钥匙打开门,空间很大,有点像Imax电影院。她告诉我这叫阶梯教室,座位都是小隔间一样,我觉得很是新鲜,跑到一个座位上摆弄起各种设备,因为没有电,所以纯粹就是过干瘾。

「这是最新的视听教室,可以上课、放电影……好玩吧?」邢翠微笑着向我一一介绍这间教室的各种功能,满脸得色,可惜我连高中都没念过,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只是觉得新鲜,并未感受到邢翠口中的「高级」。邢翠一边介绍一边打开了控制开关,我开始摆弄起来桌上的触屏,可惜都是些教学软件,跟她说的「好玩」还有点距离。

最让我不舒服的是这里有三个摄像头,这还能干啥?这淫妇不会真是让我过来闲聊吧?操你老母!嗯,不对,她老母就是我奶奶,这可不太好。但仔细想想,我连亲妈、亲姑姑都上过了,反正亲奶奶也不在了,对挂名奶奶下手也不算说错……操你老母!

正在胡思乱想,邢翠突然哎哟一声。抬头一看,她在讲桌后面,好像是扭到脚,正扶着腰叫唤,接着她整个人在讲桌后面隐没不见,我赶紧跑下去,

来到大讲桌后,发现邢翠猫在了桌下的空间里,一脸坏笑地望着我,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隔着裤子抓住了我的小兄弟。新鲜,这种在摄像头下的玩法我还真没试过。今天想着要进校园得穿青春点,特意套了一条七分运动裤,在邢翠的抚弄下,胯部很快拱起一个小帐篷。

整个大阶梯教室有三个摄像头,最后面的两个角各有一个,剩下那个则在我们头顶上,所以讲桌的背后恰是「灯下黑」。配合著她的手,我开始有节奏地挺动下身,纯阳之气随着热力外泄,邢翠的呼吸渐重,两腮微红。我下意识地偷瞟了两眼后面的两个摄像头,下身一凉,裤子已被邢翠扒下来。隔着内裤,右手撸动枪管,左手抚弄弹药库,湿润的双唇一下吻到了龟头上,让我脊柱打了个激灵。只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憋着脸干咳了几声。

几分钟之后,我的肉棒已经插入到她的蜜穴中。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视频,几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正在进行日常交流,应该是上课用的资料吧,听惯了东南亚的呱呱英语,突然听正宗的英语我还有些不习惯。邢翠撩起了裙摆,像狗一样趴在桌下,屁股高高撅起,阴道中的分泌物已经将她的大腿打湿,我坐在长凳上挺动胯部,气定神闲地望着学生的座椅,想象自己是个正在给学生上课的老师,面前是正襟危坐的学生,胯下是吟叫连连的骚姑姑。哈哈哈!

「我……我不行了,我趴不动了,我得坐一下。」梅开三度之后,她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但她要是坐下我该怎么插入呢?倒栽葱吗?对我来说倒是不难,只是后面的摄像头很可能会看到我的小腿和脚,如果只是两个人在上面摆弄设备、播放视频,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

正在思考的时候,邢翠已经脱离了我的肉棒,转过身子,用嘴啄了一下我的龟头,促狭地向我眨眨眼,接着用手拍了拍沙发椅。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蹙蹙鼻子问道:「姑姑,不是你要坐下吗?」

「笨!平躺在凳子上不就行了吗?」邢翠顽皮地弹了一下肉棒:「你还真是精虫上脑啊!」

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被我想复杂了,长凳足够三个成年人并排坐着,我平躺其上,只是空出脑袋和大腿以下,肉棒则完全地竖立。邢翠整理好头发和裙子,慢慢站起,一手扶着我的大腿,一手握住肉棒缓缓坐了下去。一股淫水猛的浇到我的马眼上,让我下身一抖,肉棒又刺得更深了。

大概是之前跪在桌下蜷缩着身体耗费了大量体力,坐到我身上之后,邢翠的身子有些瘫软,只是扶住桌子保持平衡,无力再动。我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下,就像电动钻头一样,开足马力挺动,很快,阴道产生出阵阵收缩,她又高潮了,可惜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到鼻子发出阵阵闷哼。能够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的身上或身下获得快感,能让男人产生巨大的满足感。这种心理满足感的愉悦程度,有时候甚至可能超过击败一个同性的死敌。

邢翠休息了一阵,微微侧过脸对我说:「小飞,你真是太棒了!我爱死你了!」说着就想低头吻我,我感觉说了声摄像头,她才作罢。

我突然想到一招更猛的,立刻开口问道:「姑姑,想不想试试在云上的感觉?」

「嗯?」她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笑着说:「那你扶住桌子坐稳了,飞机马上起飞!」接着腰腿用力将她身子顶起来,以手支住长凳,做成拱桥的形状,接着疯狂地挺动。她一声惊叫后,整个像是飘上云端,然后就只剩下了呻吟声。

几分钟后,不仅我身上都是分泌物,连长凳都被弄湿了,水点滴答滴答地落在木地板上。她有些放肆地叫了几声便没了动静,只是浓厚的喘息声,幸好视频的音量不小,完全掩盖住了。

突然我心中一紧——有人来了,稳稳地落下来,准备抽出宝贝。邢翠却并不知道这些,恍若傲游云端突然坠落人间,有些手足无措,身体失去平衡,险些翻倒,嘴里惊慌道:「你干嘛?」话音未落,门居然开了。

两个人慢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声惊讶道:「哟!是邢老师啊!?有老师说下面特别吵,我们看课表上也没排课,以为有学生偷偷进来玩,所以专门上来看看。」

邢翠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故意翘起了二郎腿,清清嗓子说道:「卢师傅、曹师傅,我明上午有课,趁着晚上过来试试设备,这次的课件特别大。」听她说到「大」字的时候,我故意顶了她一下,双腿交叉夹得我好舒服。

她闷哼一声,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大腿,声音刻板地说道:「两位师傅啊,你们看看监控不就知道了,何必专程上来一趟,把我当贼抓啊!」

另一个中年女声说道:「哎哟,邢老师,你是不知道的,平时没课是不开监控的。」

男声又说道:「我们是怕学生瞎闹,把这些高级设备给弄坏了,邢老师别生气,那个、那个,把音量关小点,一会儿忙完关好门就行。我们先走了,再见!」大概是邢翠脸色不好看,两个校工吓到了。

听着校工慢慢往外走,我心头一喜,决定捉弄她一下,运功让肉棒变得更大,龟头顶进了子宫口。意外的攻击让邢翠的阴道整个一紧,一股热热的涎液从子宫内流出,喷到龟头上,让我脊梁骨通畅舒服,感激运功吸收炼化。由内及外,邢翠被激得浑身通透,情不自禁呼了一声:「啊哟~!」

两人脚步一听,男的回头道:「怎么了,邢老师?」

邢翠挺直身子,半分钟没能说出话,我明白她正在享受高潮余韵,阴道正在微微抽搐,膣肉阵阵抚摸着我的肉棒,里面汁水不断,仿佛在做SPA。幸好多媒体的操作台非常宽大,两个校工根本不知道我存在,所以也没有怀疑太多。邢翠缓过劲儿来,立刻说:「没、没事,身子坐僵了,有点抽筋,现在没事了。」说话间已经把视频音量调低了。

校工又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听见门关上了,我立刻笑着说:「姑姑,早知道没监控,我们何必这么麻烦!」

邢翠又狠狠掐了我一把,挑起眉头瞪了我一眼,低声喝骂:「小坏蛋,刚才多危险,你不知道啊!」说着就想起身,却因为我龟头胀大了一时拔不出来,她一个踉跄又坐了回来,龟头正卡在子宫口,疼得她又是一抖。

我直起身子,扶着她的腰,温柔道:「姑姑,要干嘛啊?」

「锁门啊!」刚才一时情欲勃发,她也疏忽了。其实我听见两人已经往楼下走了,根本没事,所以把她身子搂住,腻歪道:「不行,我快来了,受不了了!」说着肉棒在蜜穴内微微发抖,邢翠有些将信将疑,我也不给她反问的机会,整个人站起来,把她端到了讲桌上,开始奋力抽插。二三十下以后,她已经忘记要锁门什么的,只顾着淫叫连连。

等她梅开二度之后,我双臂一抬叠起她的身子,将两只脚贴在我的耳旁,高跟凉鞋的鞋跟在我的后脑刮擦着,我弯下腰一边吻她一边说:「亲姑姑,我马上来了,你快叫,我马上射给你!」

邢翠有些失神,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啊……啊……我、我又来了,我的、我的好……好侄子,快……快射给姑姑吧!」

我继续在她耳边沉声道:「我的亲姑姑,给我生个儿子吧!」说话时运用内功,穿透她的整个大脑,让她就像被洗脑一般。下身继续用力,啪啪啪地耻丘相撞,结合部发出响亮的水声。

邢翠双眼迷离地望着我,深情款款地呻吟着:「好……好侄子,给……给姑姑吧,姑姑……姑……姑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说话间,我的龟头已经突破宫口,在密室内发射。我射出来的当然是真精,让姑姑怀上我的种是件了不起的创举。

云收雨散后,邢翠小心地打扫着讲桌上留下的污迹,完全没有让我动手,过去那种高高在上、对人颐指气使的公主模样已经没了踪影。一边打扫,她一边说一会儿带我去滨江路吃夜宵。我正要答应,手机却响了,是玉婷的电话,我赶紧接通电话走到角落里。邢翠收拾好,站在一旁安静地等我接完电话,撅噘嘴说:「哎!还是正宫娘娘重要啊!」

「哪有?」我环过她的水蛇腰,微笑道:「姑姑最亲,表姐排第二。」
「那你怎么不陪我去滨江路吃夜宵,和玉婷去棉花街瞎逛?」

我连声赔礼安慰她:「姑姑想多了,我跟表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而且她那个干女儿在,我至少过去接她们,这都做不到就太说不过去了。而且,之前你不是说不干涉吗?」

邢翠搂着我,抚摸着我的胸膛,幽幽地说:「可我现在有些舍不得你了。」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堆我的精华吗?你可以慢慢回味,呵呵!」说着我自己都笑了。

「你这坏蛋!」邢翠轻轻在我耳垂嗫了一口,说着帮我整理好衣物,「去吧去吧,我还得去洗洗。真不知道,大晚上棉花街有什么意思!」突然一拍我的胸口,大声道,「哦,想起来了,三哥家过去住棉花街那边,估计突然想过去缅怀一下故居吧!你赶紧过去,别让我嫂子想起我三哥的好,就不要你了!」

「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我在她屁股上捏了捏。

「那倒好!那我要你娶我!」

这招我可不接,别又是自取其辱,立刻撇撇嘴说:「姑姑又逗我玩啰!」
正要转身离开,她从后面搂住我,幽幽地说:「哎,我知道比不过你表姐,但我跟你表姐关系这么好,没准儿能让她改改主意。」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笑。邢翠看我不信,转到我面前,鼓起腮帮子说:「哼!有些事情不不懂的,我跟你表姐比你想的还要亲密得多。嗯,这事要好好想想……」说到后面全成了她的自言自语,我也没听清了,生怕她再做纠缠让我抽身不得,赶紧赔笑着拍了拍她屁股,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那个什么梯教室。

我刚听到玉婷让我去棉花街接她和婷婷的时候,完全没想起来那边是三叔他们过去住的地方,好些年没去过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玉婷她们俩正江边散步偶然想起过去看看,地方有些远了,一时也找不到回家的车,所以打电话让我过去送一趟。正好内射了亲姑姑,暂时也懒得多说废话,干脆趁机撤了。棉花街依然是窄小的马路,相向而行的车辆只有小心地互相避让,不少地方还有摩托车或者三轮,让我开得心惊胆战。道旁老旧的楼房多数是空的,听说已经快要拆了,剩下的除了破旧的小饭馆就是顽强的钉子户。

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门口停好车,慢慢跟随记忆往三叔的老方子走去。有些年没过来,加上是夜晚,印象有些模糊了,找了好一阵才确认是哪一栋楼。来到楼下,一抬头就望见路灯映照的三楼阳台上,婷婷正搂着朱玉婷在哭,怎么回事?我赶紧快步上楼,房门已经被拆掉,我径直跑到了阳台边。

婷婷一边啜泣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手绢,有些眼熟,好像是她一直带着的手绢,黄色底带着橙色的线条,上面有个「婷」字,不知道是不是义父专门给她订做的。婷婷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哽咽着说:「你看看这手绢,你认识吗?这是我爸爸捡我的时候一起捡到的。」

朱玉婷接过手绢,借着路灯仔细翻看,看着看着她手抖起来了,又抬头仔细看着婷婷,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上步轻抚朱玉婷的后背问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两个女的搂在一起只哭,半天都没说话。我也没办法,只有继续抚摸她的后背。看着朱玉婷手中的黄手绢,感觉有些眼熟,隐约记起义父曾经跟我说过为啥取名婷婷的原因,好像正是因为这条黄手绢。十多年前的某天深夜,义父正和耳叔在临近城市的江边搬运一批私货,突然芦苇丛中传来小孩的哭声,义父试探着吼了一嗓子,一个黑影拔腿就跑,两人走过去发现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地上哭泣。
这个女孩就是现在的婷婷,小女孩对自己情况一问三不知,忘记了名字、年龄、父母,第二天把她带到派出所去,谎称在江边救起的溺水的孩子,因为在另一座城市,那时候也没有联网,小姑娘成了不存在的人,义父决定收养她,因为随身的黄手绢上有一个「婷」字,为了让家人能够找到她,就取名黄婷婷。他喵的,这怎么会跟玉婷扯上关系呢?

朱玉婷一边啜泣一边低声道:「这条手绢本来是我的!刚才这孩子也说认得出这条街和这个阳台,还有路灯都是她小时候住过的……」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黄婷婷就是小玉?这是一部韩剧吗?这样狗血的剧情还让人怎么看下去!不,不可能!我要阻止剧情往这么恶俗的套路发展下去,立刻反问道:「你不是说过当初找到了小玉的、的尸体吗?而且衣服都穿的一样,哪有这么巧的?对了,年龄也不对啊!小玉可比婷婷小几岁。」

朱玉婷和婷婷都停住了哭泣,相互对视一眼,朱玉婷想了想才继续道:「好像也是,连血型都一样的。」说着又看了一眼婷婷,玉婷就是这样没有主见的人。

婷婷抬手擦了擦眼泪说:「要不,我们去验验DNA吧!」

她居然这么冷静,按照狗血电视剧小说的模板来说,一般失忆的人突然回忆什么大事不是应该先是脑袋剧痛,然后强忍着打死也不说出来吗?怎么会像婷婷这样直接就说出来了,太不科学了!

因为有业务关系,朱玉婷很快联络好了市里的亲子鉴定中心,对方同意了她们当晚就能进行样本采集,我把她们俩送了过去。心里还是怎么都放不下,干脆去一趟义父家。出发前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快到他家楼下时,他才回信息,只有两个字:来吧!义父打开门冲我点点头,我看得出他紧锁眉头,似乎婷婷的事情让他也有些焦虑。我们俩在沙发上分别坐下,茶已经泡好,义父端起茶杯放在掌心把玩,虽然屋内有空调,但茶杯放在掌心还是颇为烫手的,这可不像义父的作风,莫非婷婷的身世另有隐秘?

我刚要开头询问,义父一抬手:「别急,婷婷的事情好说,还有重要的事情,我先要捋一捋该先说哪一件。」

我只好点点头,静静等着。义父把茶杯放回茶几,很快又端了起来,浅浅地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才开了口:「还是先说婷婷的事情吧,另外那事急也急不来。」

我如释重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义父叹了口气才说道:「婷婷的事情说来真是造化弄人,就像鼎爷所说的,」命也,不可违「。救她纯属意外,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你堂妹。」

「阿爷,您怎么能确定婷婷真是我堂妹啊?」我有些不解。

义父把茶水一饮而尽,才接着道:「哎!其实啊,那个人贩子我是认识的。本来是跟我一起带批货从临江去荆汉,我当时并不知道他还顺道干这个,他带了两个小丫头上船说是侄女儿,我和缺耳朵不同意,他说有孩子在船上不容易引起怀疑,我想想也有道理,再加上看她对两个小女孩挺好,就同意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听到他舱内有惨叫声,我冲进去一看,这狗日的正在强奸其中一个小姑娘,另外一个小姑娘被捆在床边眼睁睁看着……」

「什么?」我听得无名火起,差点把茶杯摔到地上。

义父也是一脸愤怒:「老子这辈子最恨就是毒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人贩子,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和缺耳朵当场就把他灭了,我刚把被绑的小姑娘身上的绳子松开就被她咬了一口,她发疯似的冲了出去,直接跳进了江里,床上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声息了……」

我鼻子一酸,眼角不觉有泪水渗出,咬咬牙打断道:「婷婷居然遇到过这种事情?」

义父摆摆手:「不是她,跳进江里的那个才是婷婷,幸好当时船靠了岸,我下去把她救上来,她已经晕过去了,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让她在一家小舱里休息,另外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那王八蛋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够,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就把婷婷的衣服给那个小姑娘船上然后把两具尸体都扔进了江里。夜里,婷婷突然发烧了,第二天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干脆就报警说在当地捡到个落水的孩子,后来也没找到父母,我就把她收养了。我想当然地给她说成了六岁,没想到她只有三岁,个子倒是不小。」

「既然衣服都换过了,那怎么没把黄手绢一块儿扔进水里啊?」

「哎,她当时手里死死地拽住那条手绢,我怎么都解不开,只有由着她了。哎!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为了一点私心害了婷婷一生啊!」说着义父按住了额头,我看出他眼角有些湿润了。

「都是人贩子造的孽,阿爷也算是侠义之举。私心谁能没有呢?若没私心我也不会回临江来了。而您对婷婷这多年也是照顾有加……」

我话音未落,义父摆摆手站起身直接走进了卫生间。过了几分钟,他重新出来,头发沾湿,显然洗了一把脸。再看他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坐回我身边正色道:「这件事还是按照以前我跟你说的告诉你婶婶吧,别让孩子再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又给义父倒了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接着说:「我跟你说说另一件事吧,说完你就先回去吧,今晚上你们肯定还有不少话要说。那个靳长松可不简单啊!」

「他是大官?」我不禁坐直了身子。

「他是消防总队的副队长,这还只是一方面,他老爹是靳昌硕,退休前是临江的政法委书记,现在是荣兴集团的大股东之一。这个很可能是疯猪的靳副队长可是黑白两道通吃,铁腿铁屁股!」

「难怪疯猪起来得这么快,好多次打黑都稳坐钓鱼台。」

义父又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掉,把茶杯放回茶几,沉声道:「就是让你知道这么个风头,怎么应对我们再慢慢合计,老子绝不会坐以待毙,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完蛋!现在上面查得这么严,父子俩都有政治背景,如果被发现涉黑也是死路一条。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先洗个澡。」说完起身离开了客厅。


回到「绿柳山庄」,停好车走进电梯,突然感觉有点饿,估计今晚两位女士也不可能早睡,干脆出去买点夜宵,美食可以疗伤慰情,就算不能,饱着伤心也总比饿着流泪强吧!

出门向外,一大群跳完广场舞的叔叔阿姨正喜笑颜开地站在路当中讨论著今天的战果,我赶紧绕到了旁边的小花园。草丛中不时响起蝉鸣和蟋蟀的鸣叫,走了几步,一个保安出现在小路尽头。

黑灯瞎火得,这家伙也不打个电筒,要不是我有极强的夜视能力说不定会被他吓到。想了想没准儿是过来撒野尿的,毕竟保安的卫生间在保安室那边,巡逻一趟再去方便一次也挺麻烦。干脆咳嗽两声提醒他有人来了,谁知道我还没出声,他就远远地停住了,还向我行了个礼。这家伙眼力也不错啊!

我们迎面而行,距离两米开外时,我想着打个招呼,说点「师傅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他却侧过脸去,干咳了两声,我俩擦身而过。就在那一瞬间,我心头一颤,好奇怪的感觉。不对,这人走路的姿势好熟悉,肯定是我有心留意过的。

「诶,师傅,问你个事请!」我停住脚步大声说道。我已经想起来他是谁。
那人咳嗽几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先生,什么事?」

「咱们物业工程部的师傅还在上班吗?我家厨房灯坏了,能不能帮我瞧瞧?」我随便想了个借口,转过身朝他走过去。

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嘴里不清不楚地回答着:「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您自己去工程部问问吧!」

「嘿!你这算什么,是对业主的态度吗?」我故意恶声恶气地质问,假装生气地朝他走过去。

他猛地弯下腰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哟,哎哟,对不起先生,我突然胃疼,麻烦您自己去问一下工程部了,对不起,对不起了!」

这招我还真不好怎么样他,总不能一脚踢翻他吧,他要继续装到底我也没办法。先回家吧,无论他要干什么都能提前预防。想好这一层,我心安理得地继续往回走,走出十步,一时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小路上已经空空荡荡了。这家伙好厉害,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为了防止小孩和宠物到花圃里踩踏,小路两旁都用竹条搭建起了细密的护栏,还有齐人高的灌木,要瞒过我这样的高手离开小路,我自问也办不到,这个人到底是何妨神圣。我立刻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儿,然后纵身跳进了花园内,完全没有那人的踪迹。立刻攀上一棵大树,继续寻觅,该死,保安那种蓝灰色的制服在黑夜的花园内还真是不容易分辨,而且这家伙完全屏住呼吸,不好办啊!
没办法,误伤就误伤吧,我运足内力用漫天飞花的手法把石子儿撒了出去,一只保安的帽子飞了出来,挡住了好几块石子儿,接着一个人影直接扑向我,来势甚猛,我连忙后仰下坠,绕着之前栖身的树杈,一脚踢向那人。刚一踢出,我就发觉不对,冲上来只是一件保安服而已,重新翻上树杈,摘下一截树枝,掰碎朝着衣服飞过来的灌木丛射了出去。

不能让他有反应时间,我接着一个飞鹰搏兔俯冲而下,该死,居然没人,他到底是人是鬼,速度怎么会快到能逃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心头突然一紧,一个狮子打滚躲过了从身后袭来的一脚,刚想起身,风声又起,居然是连环腿法,我只有狼狈地在地上连续翻滚,顺势捡起一枚石头扔了过去,飞身藏到了一棵灌木后面。

簌簌的声音响起,他又躲起来了。呸,打得我这么狼狈却连人影都没看清楚,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我必须反击,在灌木丛内小心地观察着前方,突然发觉左边的一簇万年青下方隐隐露出一点不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是保安服的裤边,我又从地上摸了两个石子儿,等等,这可能又是个圈套,那我就来一个二石一鸟,两颗石头分别向左边的万年青和右边的矮灌木弹射。

噗噗两声传来,显然都击中了什么,肯定不是石头或者草木,以我的指力来说被击中很可能会直接骨折,但他愣是一声不吭,真是硬汉。他到底躲在右边还是左边呢?我该赌一把还是静静地等着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保持着半蹲姿势已经很久,就快十一点半了,再不解决问题,朱玉婷恐怕会打电话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看了看四周,我决定主动出击,用一块较大的石头砸向了挂在树杈上的上衣,噗的一声,上衣开始飘飘摇摇地下落。我手里攥了一小撮石子儿,冲出了藏身的灌木丛,直扑右边的矮灌木,途中将石子儿射向了左边的万年青,这都只在一秒钟之内。当眼睛越过矮灌木时,我已经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蹲着,双臂回收蓄力准备给他一记重拳。

他猛的站了起来,一身从头包到脚的黑色紧身衣,脸上是——灰色的面具,吓了我一跳。动作一滞,右拳慢了半步,被他一个扭身躲开了。我不等落地一个侧翻,右脚使出后撩腿,正中他的屁股。不对,这屁股弹力十足,这是个女人。
稳住身形,细细打量了一下,黑色紧身衣下面包裹的是前凸后翘,近乎完美的身材,这绝对是个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但她脸上覆盖的面具实在有些瘆人,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暗灰色,眼睛的部位只有一排小点,和电视电影里看到那种露出完整眼部轮廓的不一样。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的,这句话俗透了,小学生都会说,但临阵对敌能观察到对手的眼睛真的很重要——她成了一个无法捉摸的对手。

正迟疑间,她动了,突然转身背对我。这是要跑?我不禁左脚上前半步,她的右腿向后一撂,让我刚刚抬起的右脚急急停住,重心失控险些向前跌倒。她上身向后一倾,头已经撞了过来,好快!我身子猛的往左边一坠,躲过这一击,左手触地的瞬间,趁机发力一脚拦腰踢过去。她一个鹞子翻叉轻巧地躲过。

我接着一阵快拳赶上去……几十个回合下来,花圃已经被我们糟蹋得差不多了,胜负却未分。几次实质性的接触,我能够肯定她的内力远不如我,可我很难真正打到她。她就像一条蛇,滑不留手,而且速度极快,经常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生出变招,让我不得不转攻为守,白白错过机会。反倒是我被她好几次击中,幸好皮糙肉厚没有大碍。

「你这个傻逼,那张二筒你也敢打,一看老赵那架势就肯定要筒子,三家都捂着不敢打,就你他妈胆子大。」

「我也是憋不住了,我自己也得胡牌啊!」

几个保安的说笑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应该是夜间巡逻的。

我对黑衣女人低声说:「没有必要伤及无辜,咱们到水塔上面去打,那里肯定没人。」水塔离七号楼最远,安全系数最高,我渐渐失去了击败她的信心。
她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希望之前发出的声音是她刻意伪装的结果,不然就太煞风景了。

这个女人可能是我平生仅见的劲敌。如果对手是鼎爷,堂堂正正地交手,我肯定不是对手,但要暗算他却未必没机会。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就像一团棉花,我根本用不上力,击败她或者生擒她都基本不可能,最让人郁闷的是她诡异的身法,还有怪异的招势总能克制我一样,今晚一个不小心倒有可能被她干掉。
水塔上,我们相向而立,已经打了十多个回合,她那种怪异的关节变化总是让我防不胜防,还几次都险些被她打中要穴。她的轻身功夫相当了得,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我觉得即使鼎爷也未必能像她这么潇洒飘逸。我上水塔用了三步攀爬,每步拔起一丈有余,速度非常快,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只只在支架的位置借了一次力,整个人像是飞上来的。让我感觉像是在看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或者香港武侠片。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是疯猪的手下还是碰巧在这个小区有其他事情要办?

「不打了吗?」她的声音好好听,略带低沉却充满磁性,有种被催眠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才说:「来吧!」

她身子轻轻一扭,像蛇一样滑了过来,怪异的动作让我难以判断她的攻击目标。我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内息运转让劲力布满全身。进到身前,她拦腰一拳打来,我赶紧气沉丹田,准备借力吸住她的拳头,然后给她当头一记重击。突然发现她指尖有亮光闪过,不对,那是破气门的银针,这个女人好狠毒。强转内息,身子后仰用出铁板桥险险地躲开她的拳头,没想到她还能临空变招,拳背突然往下砸在我的膝盖上,银针一下扎到我几处要穴上,我当即躺倒在地。完了,我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挂掉吧!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我。

见我死死地瞪着她,女人来到我头边,双手放到胸前,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做了一个太极的手势,然后对我扬扬头。什么情况?疑惑之下我也做出一个一样的手势,只是手的位置相反。

她点点头说:「一直以为你只是会几招三脚猫功夫,没想到还是同门。放心,我不会杀你。」说话间点中了我另一条腿,让我无法动掸,「不过你那女人肯定保不住了……」

「她是我的家人,你不能这样!」

「家人可不是同门!」她的声音虽然好听,却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一台机器。

「如果我杀了你妈妈,你会怎么样?」我恨恨地说道。

她眼珠动了一下,淡然道:「就凭你?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杀我妈?你在说梦话吧?」她语气却丝毫没有笑意。

「谁是你师父?」我趁机问道,右手伸进了裤兜。

「你猜!」

猜个毛线,我只有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好,所以嘛你……啊!你!」跟她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暗中运气在右手,趁她有些走神,我将手机猛的射向她,距离太近就算快捷如她也没法躲开,手机正中膻中穴,她一下憋气坐倒地上。

我还是无法站起,慢慢支起身子对她说道:「这位同门,不如这事暂时就这样了,咱们改日再战?」说着点了她的几处要穴。

可惜我自己也没有余力移动,捡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觉手机已经摔坏,急得我闷哼一声。

女人发出一阵嗤笑:「这下我们俩都下不去了。」说完不再做声。真是个怪人,凶狠、单纯、敏捷……真的就像一台杀人机器。不对,她的小腹在微微颤动,她在偷偷调息,想要恢复功力冲开穴道。

她坐倒之后已经脱离了我能触及的范围,我也没法用手机再次攻击她,这可能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这是有违门规的。我开始凝神聚气,因为之前的打斗让我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加上傍晚与邢翠的教室大战射出过真阳,我竟然有些力竭的感觉。

我没有把握能在她之前打通双腿的血气,必须用其他办法。左顾右盼,突然看到水塔旁边的一号楼外墙上有一个警报器,距离大约有二十米左右。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即使选择了换装之后混进来,肯定不想弄出大事,疯猪应该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想出制造意外的方法,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只有赌一把了。我拼劲最后一丝内力,将手机扔了出去。

时间仿佛凝固,手机一点点向着警报器飞去,划过空气的轻微气息惊动了黑衣女人,面具上眼睛的部位闪过一丝亮光,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但她已经无法阻止手机的去势。

「嘭」的一声,接下来是警笛大作,保安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女人站起来,她果然比我快。她没有理会我,从腰带里抽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摆弄两下弹出一条绳索,直接飞向小区的围墙之外。她将黑色东西固定在水塔一个把手上,纵身一跃,消失在视野之外,黑色的小东西接着自行脱落,然后快速滑到了墙外。虽然她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但我知道,她肯定会再次出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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